“你平时不是很崇拜安德烈吗?要向他学习,人要输得起。”山吹律理看了看守住地下室入口的侍者,“趁我还没下去,要不要赌?”

她和真正的自己人聊天时显得格外放松,会开玩笑,也会捉弄人。

“绝对不要!”下属一口咬死,“潜入前您就不可以更专心一点吗?游轮里可全都是敌方的人!”

“关于这点,我也希望a能出点更有挑战性的题目。”山吹律理漫不经心地走在通往地下室的台阶上,“真是提不起干劲。”

守住门口的侍卫依然持枪站立目光警醒,丝毫没有发现敌人已经通过大门,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潜入了地下。

假如有人能从上帝视角观察山吹律理,会发现她像是开了天眼,三百六十度旋转的监控捕捉不到她的影子,来来回回巡逻的侍卫总与她在拐角擦肩而过。

能证明山吹律理走过的,恐怕唯有空中跳动的烛火芯。她走在守备森严的回廊中,如在自己家的后花园散步,随时能停下来摘一朵新开的花在鼻尖轻嗅。

“红酒注入酒杯的声音。”山吹律理侧了侧脑袋,“冰块浮在酒上,酒杯被人拿起来……在辛辛苦苦巡逻的人们当中,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品酒的那个人总是很好找。”

风带了四处的声音,其中一缕调皮地在山吹律理耳边打转儿,引着她走到正确的方向。

a正在休息室内品酒。

他放松地仰靠在柔软沙发上,这里是他安全的王国,他不必佯装对森鸥外恭恭敬敬,不必对太宰治又惧又怕又强撑着脸面……性命掌握在他手中的下属守在门外,为他带来财富的肥羊们在游轮上欢聚一堂。而他,是唯一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