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起窗帘一角, 哗啦抖起海浪般的弧度。

银白色的月光攀上褶皱的床单,温柔笼罩静默的房间。

太宰治小心地伸手去触蜷缩在他胸口的少女。她闭着眼,呼吸很轻地挨着他,方才尖锐冰冷的杀气温顺地收敛不见, 像一只结束捕猎的黑猫, 困倦地趴在主人身上休憩。

“律理酱?”太宰治小声唤她, “你醒了吗?”

没有回应, 太宰治动弹不得。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艰难地在怀里抱着人的情况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他甚至看不了手机屏幕,纯盲打给森鸥外发消息, 让他找人过来收尾。

“……我做了个梦。”

良久, 在太宰治快保持现在的姿势睡着的时候,倚在他心口的少女突然出声道。

“梦见了什么?”太宰治含着困意问。

“梦见我抓到一只坏得流油的黑兔子, 把他捆在烧烤架上撒孜然粉。”山吹律理手肘撑在太宰治胸口, 双手托腮。不仅没有起身, 反而把身体的重量更加压在他身上。

“我该为不是下油锅炸而庆幸吗?”太宰治抬头和山吹律理对视,他调整了一下姿势, 掌心隔着睡裙扶住她的小腿。

“没有说是你。”山吹律理强调, “是一只眼睛绑着绷带的黑兔子。”

“嗯嗯。”太宰治敷衍地点点头,一脸我信了哦我真的信了哦的诚恳, “然后呢, 吃得连骨头都嚼碎了吗?”

“然后,下雪了。”山吹律理看向太宰治眼尾那抹鲜红的血迹,“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我在雪中走了很久很久, 天真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