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腾空而起,小姑娘细白的腿在空中蹬了蹬,她下意识地勾住男人的脖颈,手肘撑在太宰治的肩上。

“好高。”她轻声赞叹,第一次像个真正的小女孩一样好奇地张望,“我以后能长这么高吗?”

“只比我矮一点儿。”太宰治说。

他又发现山吹律理从小到大都有的一个特点:她不常吃惊,对什么都习惯的很快。只要别让她觉得不舒服,就很随遇而安。

即使是被初次见面的人抱起来走,也一样。

也是,成年体被初次见面的人邀约殉情都很淡定地接受了呢。

太宰治太低估自己了。

如果做这些事的人不是他,而是换成别的什么人,除去人头落地没有第二种可能。

随遇而安,而要看“遇”见的是谁。

某种意义上,他的美人计大成功。

“你是要带我去实验室吗?”小律理被太宰治抱着走,在空中晃了晃瓷白的双足,“方向错了,在另一边。”

“我们不去实验室。”太宰治能感觉到怀里的女孩像幼猫一样趴在他肩头,纤细柔软的身体轻得宛如抓不住的羽毛,青涩脆弱。

仿佛一捻就碎的女孩,用最平常的语气问抱着她的人是不是到抽血的时间了,好似太宰治对她视若珍宝的动作只是疼痛来临前虚无的安慰,不值得沉溺。

梦境之外的那个她,是否也是这样想的?

遵循公平的原则,你来我往,柔情似蜜,清醒得近乎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