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 ”她轻描淡写地说,“太宰治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是带窃听器的耳钉, 从初遇开始对我过去经历的调查没有中断过, 十句甜言蜜语九句半都是试探——如果你把这当作‘相处好’的证明, 我也没有意见。”

安德烈:我信了你的邪。

您这恋爱谈的有够刺激。

“太宰治在怀疑你?”他语调凝重。

“事实上, ”山吹律理晃了晃易拉罐里的饮料。

“他从来没有信任过我。”

一时的平静不过是深蓝海域吞噬漩涡前的蛰伏,越风平浪静,冰山下的沉疴越冷越硬。

“实在不行就回来。”安德烈皱眉,“回我们的大本营来。”

“才不要。”面对做过自己监护人的人,山吹律理会更放纵一些,不掩饰自己的恶趣味,“多有趣,在横滨的这些日子比过去好玩太多。”

“好戏尚未登场,演员怎么能临阵脱逃?”

她喝完最后一口橙子汽水,手指向内收紧将易拉罐揉成一团废铁,松松抛进垃圾桶张开的大口。

酸甜的味道萦绕在口腔中。

是过去十八年她没有尝过的味道。

“明明三年前就已经离开了实验室,却一直遵守他们为我制定的规则。”

山吹律理顺着手腕上曾经有过针眼的位置一点点抚摸,指尖划过泛青的筋脉:“受影响还是太深了。”

她在实验室度过了童年与少年,度过了三观成型最重要的年岁,哪怕一切血腥都被冰冷的雪花覆盖,有些东西依然刻入骨髓。

以至于她给博多的葡萄糖奸商多送了三年钱。

可恶,想想就好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