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台里极亮的钻石直晃眼睛, 仿佛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 叫人只能眯着眼看, 细碎的光斑印进虹膜, 照映灼眼的错觉。

她的品味是龙, 喜欢亮晶晶。

太宰治走到山吹律理身后, 仔仔细细地挑,他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没有像个钢铁直男一样问不都是钻石吗有什么区别,直接拿起其中一只递过去:“戴一只好看。”

耳钉是成对的, 也可以单独戴一只。太宰治挑了一只极简约的碎钻耳钉, 嵌在黑丝绒上像星星的碎片。

镜中, 山吹律理拂开垂到胸口的长发,捏着耳钉在耳垂上比了比。

“是我看错了?”太宰治依然站在山吹律理身后,他透过镜子看背对着他的少女,“你是不是没有耳洞?”

“有过。”山吹律理挑开打火机的盖子,火苗在耳钉的针上撩过,亮起赤红一点。

没等余温散去,她望着镜子,银针对准耳垂,指腹用力按下去。

血珠一下渗出来。

太宰治这才听懂她的意思:她身体自愈能力太好,耳钉一摘下来耳洞跟着消失,干脆不要耳洞,直接钉进肉里。

原理近似于拿回形针烧红了自己戳耳洞,很疼。

她感觉不到疼,所以无所谓。

“很漂亮哦,好适合姐姐。”太宰治弯下腰,从山吹律理背后拥抱过来。

他的呼吸掠过发梢,耳边贴上温热湿润的触感。

星点的血迹被薄唇抿走,他舌尖拨弄碎钻耳钉,浅浅的吻覆在她耳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