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入五月,就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端午这天,皇长子赵桓甩开侍从偷偷骑着马跑出去玩,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去,虽然性命无碍,但伤到了骨头,下半辈子可能会成个跛子。

徽宗气得发落了好些宫人,太医署的医官们彻夜不眠地守在皇长子的病榻前,但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而言,哪怕后期勉强恢复了,也不能像常人那样正常行走。

谭笑听说这件事后,直觉跟神侯脱不开干系,一个不良于行的皇子,基本上跟皇位无缘了,再也不会有宋钦宗的存在。

凭他的手腕和能力,虽然暂时不会把还在那个位子上的徽宗怎么样,但拿捏一个尚且才十岁的皇子,除掉这么一个毁灭性的定时炸弹,还是轻而易举的。

只不过这两天,她看出来无情情绪不佳,他似乎很矛盾。

谭笑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从长远考虑,赵桓再也不能上位,对于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家来说是好事。

但不论如何,他现在还是一个无辜的十岁孩童,以后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他还没来得及作恶。

为了还没到来的未来,就毁了一个孩子的一生,虽然不是他亲自动的手,也足够让他心里难受了。

她理解他的为难与痛苦,但没办法在这上面给他一丝一毫的帮助,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边,让他分散下注意力。

这些事情都只是发生在宫闱内,没有往外传半点,于她来说扯不上半点关系。

婚后的日子和以前相比,没有太大变化,似乎就只是多了个住宿的地方。

有时候她不想回家住,无情会将晚上要处理的公务搬过来,跟她一起住在店里。

她把卧室重新装修了下,从商城里买了许多家具,在墙角放了张大书桌和椅子,用来给他办公足够用了。

他工作的时候,她就在一旁自己找点事干,看看书练会大字,两人互不干扰,自得其乐。

有时候他也会拿着朝堂方面的事一点一点跟她讲,说得多了,她也慢慢明白过来,自己以前的想法有多天真和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