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岩,苦口婆心的帮着劝。
可这十个劝的里,起码有八个在睁眼说瞎话。
大家一个村住着,还能不知道魏奶奶是啥人吗?
那就是一混世女魔头,年轻的时候哄着老头,压着婆婆,老了仗着婆婆身份镇着儿媳、孙媳,一张胡搅蛮缠的破嘴,从村西头骂到村东头,厉害的,大队长都不敢惹。
楚岩也算是大家伙儿看着长大,虽然疑似克父克母,不过这都是没影儿的事,而且现在也不让说,大家也就在背地里讨论几句。
但小伙子秉性好人孝顺,是有目共睹的,尤其前几年当兵的时候,那一封封往回寄的信和包裹,要说他昧下钱,村里人有一半都不信。
不过不信归不信,这丝毫不耽误他们起哄架秧子。
理由也充足,魏奶奶这么大年纪,你一个晚辈能让就让让呗,反正你还年轻,钱能再赚,长辈可不能不孝顺。
楚岩面色铁青的站在院中间,看着一张张苦口婆心的脸,只感觉心里泛起一阵阵的冷意。
“楚岩啊。”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大队长终于发声,他背着手在院墙上磕磕烟斗,叹口气,“你是因伤退伍,应该有补贴吧,作为补偿给你奶吧。”
大队长看着楚岩冷峻的脸,语重心长道:“魏家养了你这么多年,做人要知恩呐。”
“哈哈哈。”楚岩被“知恩”两个字刺激的笑出声。
他知什么“恩”?他知谁的“恩”?
他应该报答的两个人已经永远不能出现在他眼前,而面前这些人,又凭什么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