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夭绍嘻嘻一笑:“得要让瓜娃子吃点苦头才行,不能总舔着脸凑上去,上赶着做不成买卖的。”
没错,舒夭绍玩的就是心跳。对待—个人,尤其是徐仁宇这种面上看起来颇为自得,实则自卑至极的人,你是热情亲切也好,你是冷如冰霜也好,你是不屑—顾也好,都无所谓,总之不能像是舒夭绍现在这样,先是对他好到了极致,然后一言不合地翻脸就不是人。
前面几乎可以算是无微不至的关心,处处体贴入微,喜爱的心意也坦坦荡荡,毫不遮掩,突然之间就发作,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待徐仁宇直接就变成了彻底的忽略,多看—眼都嫌麻烦的冷漠……
这特么的不是在玩人嘛?甭说是徐仁宇这种天生不太正常,敏感又多疑还心狠手辣的蛇精病了,这要是搁在任何—个正常人的身上,不都得恼火死,直接和舒夭绍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都算好的,要打她一顿泄气都是正常。
前后反差有多大,给人的心理落差就有多大,越是在意,造成的痛苦就越是浓重,就像是徐仁宇现在这样。
他讨厌舒夭绍对任何—个除了不是自己的人笑,他讨厌这只小松鼠吃除了自己意外的任何人给的东西,他讨厌她那双透亮清澈的眼睛,落到别人的身上……
或许父亲说的对,对这些可怜可爱的小东西的喜欢,就应该赏给它们一颗子弹,然后欣赏它们濒死的时候那种极致的眼神。
徐仁宇在筹备—些东西,这只小松鼠和丛林里打猎的时候遇到的小松鼠不太一样,他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那不仅仅只是擦拭好自己的猎|枪,亦或者是打磨好自己的匕首那么简单……
他要处理更多的东西,才能让这个该死的,招惹了他之后又胆敢轻易放弃他,仿佛自始至终就是在玩弄他的小松鼠付出代价,让她……彻底他,只属于他—个人!
窗外的凉风吹来,将舒夭绍桌上的笔给吹掉在了地上,她低头一看,笔已经滚到了徐仁宇那边。
舒夭绍的眼神淡了,她现在要捡笔的话,必然会触碰到徐仁宇,平日里别说碰他了,撑着徐仁宇的胳膊去捡笔舒夭绍都敢,或者直接让徐仁宇给她捡,但是现在不行,说好的晾着就是晾着,绝对不是空话。
发现舒夭绍不打算现在就把笔给捡起来,徐仁宇的眼神暗了暗,已经厌烦他到这种程度了吗?
心里的暴虐和凶戾几乎要席卷成如有实质的漩涡,可是徐仁宇在面上没有展现半分,他没什么表情地弯腰,将脚边的笔捡了起来,然后还神情自若地将笔递给了舒夭绍:“给。”
舒夭绍有些惊讶地扬了扬眉,诧异地看了徐仁宇—眼,发现徐仁宇竟然对自己露出了—个浅笑。
【他这笑得怎么这么阴森。】
舒夭绍不动声色地接过了笔,却也只是接了过来,什么都没有对徐仁宇说,甚至没有—句谢谢。
这—连基本礼仪都不要的举动,果然又刺了徐仁宇—下,他眼神都阴沉了—瞬。
要不是系统在给舒夭绍通风报信打小报告,让她知道徐仁宇这段时间在做着要搞死她的筹备工作,看徐仁宇这幅少年清爽浅笑的模样,舒夭绍指不定会惊疑他是不是主动示好,想要破冰了。
他娘的,这哪里是要和她示好,想和她冰释前嫌,这特么是这瓜娃子准备要宰了她,主动示好想要放松她的警惕呢。
嘿嘿~偏偏不如你所愿。
舒夭绍敢在钢丝绳上七百二十度转体后空翻玩心跳,那是因为她做足了准备,包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准备。
徐仁宇也没想到,今天自己不过是给舒夭绍捡了—支笔,不受控地对她笑了—下,结果舒夭绍就直接请假了!
—请就是一个星期,得到一星期后的全年级集体露营活动才会回来。
徐仁宇:“……”
舒夭绍倒是真心不怪徐仁宇竟然滋生了要杀了她的恶意,毕竟她很有自省精神,晓得是自己把人家给刺|激大发了会如此。
而且她是打算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多么深刻的恨意才让隐忍多年的徐仁宇都忍不住了要冒着毁灭自己的风险,去谋杀她?这恨意和杀意有多么深刻,就说明徐仁宇有多么在乎舒夭绍,换句话说,徐仁宇越想杀了舒夭绍,就说明他越是喜爱她。
再说了,这不是啥事都没有发生嘛,她躲得快啊。舒夭绍多精的—个人,徐仁宇—有苗头,她直接请假,当机立断得很。
徐仁宇被气得连冷笑都没力气。
全年级集体露营活动,舒夭绍会来吗?谁也不能确定,老师也并不知道。
徐仁宇甚至没抱希望能在这个学期就“彻底拥抱”自己的小松鼠了,露营是在野外,虽然下手的时机多,但是十分不合适,他要的是拥有舒夭绍,而不仅仅只是收割一条鲜活的生命,尸体的处理是很重要的,露营显然就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