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苟已经查清了待城曾经的事儿,但却为了一个真相病倒了。

连他都不知道赵宏胤占领待城后没有进城的那一批主力,不驻扎在待城原驻军营地到底去了哪里;眼下四苟病重,就更不可能有人知道赵宏胤的行踪。

史书中关于这场赵宏胤的退兵描述甚少,里面居然藏着这样大一个秘密。

关于以闪电之夺取江宁,直接逼迫殇宁退位让贤这一段,也只是集中在对大胤开国皇帝的歌颂,和对殇宁后主的无情抨击——

那到底背后的真相又是什么?

白鸥越想越觉得不放心,最后还是再让陈安修书一封,提醒李遇留心四境局势,这才终于歇了下来。

卸下那身鹿皮小铠的时候,鲜血已经把左肩处鲜艳的红绸里衬染成了暗红,白天那封读到一半的回信从胸口掉了出来,染红了半边信角。

白鸥重新把信封拆开,里面果然有一张和他当初写给李遇那封信里一模一样的小纸条。

窗外的北风又再卷起雪片,呼啸而过。

纸条李遇那一行思念,字迹娟秀——

风替我吻你,所以我连风都妒忌。

内城外城之间那条瘟疫与生存的分界线上,大将军就定在那里,总算是稳住了民心,待城略微平静了下来,可白鸥的心一天比一天更乱。

转眼间,除夕夜便到了。

皇宫内以太皇太后新丧为由,取消了这一日的所有庆典和岁暮大宴;而待城也不可能准备出一个像样的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