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军的医博士正在为白鸥处理伤口,陈安单知道白鸥受了些伤,但文臣出身还从来未曾亲眼见过这样的贯穿肩胛的可怖伤口。
白鸥倒似乎对这一切都不意外。
“嗯。”他额间坠满汗珠,紧紧地阖着眸子,闻言不睁眼,也不答话,只轻声道:“来了。”
“将军——”
陈安显然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鸥突然打断。
“来得正好,我这两笔字见不得人,陈邦又是个粗人,我怕他说不清楚。”白鸥知道陈安再要说什么也是和自己受伤有关,他不想多言,“山里关了这么久,想飞出去一只鸟都难,趁现在有空,你给江宁去封信罢——”
“陛下和陈阁老当是急坏了。”
白鸥说的也是正事儿,陈安拒绝不了,只好走到小案边研开墨锭。他本是正经进士出身,要修书一封说清待城的事儿并不难,难的是眼下,没人能说清待城到底经历过什么。
“将军……这……”他提笔犯难,“写什么啊?”
“就说北胤退兵,待城已经收复,捡你知道的说。”白鸥的声音很疲惫,“报个平安就行。”
他很明白陈安问话里的意思,赵宏胤离开后,他第一时间只吩咐了三件事——
点算后院粮食草药;派人去城外确定另一批粮食的事情;还有就是派人去城里找四苟的踪迹。
前两件事在陈安来前都陆续完成了,唯有这第三件,到现在都没有音信。
四苟消失,整个待城情报网在被赵宏胤淘洗过一遍以后已经不复存在,没人知道待城究竟经历过什么,也无法在短时间确定待城的现状。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