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她伸手指了指殿外,“给哀家把门外的几个废物发落到永巷去刷恭桶!”
李遇还是低头把玩着手中的叶子,周哲翎出来这么久了,莫说行礼,他连眼都不曾抬过半分。
“皇祖母别忙活了。”他的语气声音都好像真的是与自己的长辈闲话家常一般的轻松,“那群没用的废物太过碍眼,孙儿已经替您料理了。”
“你——”周哲翎震惊片刻既在言语中恢复冷静,“皇帝把他们怎么了?”“都死掉了。”李遇终于抬头,对周哲翎勾了个笑,“皇祖母要亲自去看看吗?”
“现在延年殿外都是血——”他眼神阴鸷狠戾,笑容却天真无邪,“就跟你当初杀了翠珠时一模一样。”
“皇帝……”周哲翎方才的气势已经塌陷三分,他撑着圈椅的扶手强行坐直身体,尽可能地冷静道:“到底想做什么?”
“皇祖母也说了,朕是皇帝,忘了您是如何教导朕的了吗?”李遇俏皮地撇撇嘴,“这么多年了,门外那几条哈巴狗总是对朕狂吠不已,朕怎么能忍?”
“几条狗而已,皇帝不喜欢,吩咐人料理了便是,别脏了自己的手就好。”周哲翎也垂眸,“你知道,哀家问的不是这个。”
“瞧瞧朕这记性——”李遇煞有介事的拍了把脑门,“孙儿长久不见皇祖母,一高兴便聊开了,倒把正事儿给忘了。”
“孙儿漏夜不请自来,扰了皇祖母安寝,未向皇祖母请罪,还望您不要怪罪。”李遇嘴上说着请罪,身子却是未动,只敷衍的做了个手势带过。
周哲翎冷冷地看着李遇,面无表情道:“皇帝言重。”
“既然皇祖母大人有大量,那自然也不会决绝——”李遇勾唇一笑,“让朕把那一方凤印请走。”
这完全是一个意料之内的答案,可周哲翎扶住把手的双臂还是不住的颤抖,“皇帝——”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