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白鸥之前准备下的一盘大棋诱敌深入;更没有那张铺天盖地的情报网,完全不查此次赵宏胤亲率的北胤大军早已今非昔比。

即使李遇多次提醒,他也只当做那是皇帝想要吓退他,以自己的“男宠”取而代之的托词。

最重要的是,他手下也不再是那支为了自己和家人的未来不顾一切的待城驻军。

虽然人不在,但白鸥还是待城驻军的主帅名义上,驻地军营里还留着白鸥之前定下的军规。

回到驻地的世家子弟们眼睁睁地看着当初被他踩在脚下的奴隶一个个翻身,立了军功的,爬得比他们还快。

在他们眼里,这群人就算换上了那身神气活现的军官服制,谈吐动作也还是粗鄙下贱不堪。

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可不管像不像,这“龙袍”都当真是让人艳羡不已的好东西。

他们一个个眼睛红得都快要滴血了。

那群低贱的奴隶都能轻松大胜,可见北胤人不过是草包而已,有这么简单便可以扬名立万的机会,为何要让那群低贱的奴隶捡了漏。

上次白鸥真正投入战场的是一万三千待城“奴隶”士兵,这一次,同样的战场,项弘投入的是两万多世家子弟兵。

为防万无一失,他还派了五千奴隶士兵打头阵。

可他根本不理解,白鸥的胜利靠得到底是什么。

上一次白鸥之所以能以寡胜多,靠得不仅仅是那支待城驻军对未来希望的期待,更是战前的准备,陷阱的排布,和那群在外城摸爬滚打长大的人对外城每一条街道巷陌的熟悉。

只有那种刻进骨子里的熟悉,才能让他们在巷战中神出鬼没,敌人被抹了颈子甚至都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才能以极小的伤亡为代价,大量歼灭北胤敌军。

可这群娇生惯养的少爷兵要么在待城内城的蜜罐里泡大,要么索性根本就不是待城人;外城那种腌臜的贫民窟,怎么能脏了他们高贵的靴底。

他们不了解待城的外城,而项弘根本不了解什么是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