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凉亭并没有人出现,白鸥被引向不远处一所茅屋,秋风打着旋,卷起他脚边一捧黄沙。

眼前光景就像一篇凄凄楚楚的散文长诗,让人不堪猝读。

走到茅屋边,气氛便与方才完全不同了;破破烂烂一座茅屋,巴掌大的地方足有一二十人把守,看上去比广明宫的寝殿还要严密。

空气里都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白将军——”陈府门客恭恭敬敬上前行礼道:“到了。”

二人驰马而来,一路无言,白鸥心急如焚,也没有多问什么,直接上前推门,却被左右看门的壮汉拦住了。

壮汉中的一人上前行礼,“将军还是屋外说话罢。”

那人身形壮硕,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粗布衣衫,看着跟大街上任何一个普通平民无意,但言语动作间却完全不像一般百姓或是普通大户人家府上的下人,很是懂规矩。

白鸥此前也在陈府留宿过一些时日,他盯着那人的脸仔细瞧了瞧——

竟是陈府的护院。

与一般世家贵族看门护院的下人不同,陈府的护院大多与陈邦一样,表面上是护院,背地里都有另一重身份,替陈琸或是皇帝做着一些不能教周哲翎那些人看见的事。

他们身手虽不及陈邦,但也相去不远。

白鸥凝眉,这么多人,他目下不可能硬来。

可待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门的壮汉行礼时侧身,腰后藏着的佩剑撞上了身后破旧的木门;就在白鸥沉思对策间,屋里传出个虚弱的人声——

“将军……是、是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