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突然心颤。

他一直知道,也许是因为小皇帝的成长环境,李遇一直有大包大揽的性格,什么事儿都爱往身上担;但他太迟钝了,从前种种,李遇多少次骗他,瞒着他,甚至赶他走——

都是因为一种近乎偏执的保护欲。

他知道李遇依赖他,却对他的保护欲强到近乎扭曲,这显然是有矛盾的。

还有苏嬷嬷和小姚。

这两个人也不止一次说过,李遇所做的一切,不管是让苏嬷嬷做一个倒恭桶的老宫婢,还是让小姚一直是广明宫最低阶的內侍,都是为了保护他们。

到底是在保护什么?

关于李遇幼年的事,他知道的太有限了,那是李遇的痛脚,他一直不忍心多问,况且当年的李遇还那么小,连他自己也未必知道多少。

他一把揽住李遇的腰身,将人抱紧,“你想保护我什么?”

李遇抬头望着白鸥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道:“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安顺遂。”

白鸥觉得心都快化了。

他一个翻身将人压在美人靠上,“你保护了我,那我去保护谁?”

“我……”李遇一阵心跳。

白鸥抵着他,让他脸上的红晕又爬上了耳尖。

“李遇你记着,但凡你有一定点儿事儿,就没什么能保护我了,我再也不会好了。”白鸥衔住李遇泛红的耳垂,“懂我在说什么吗?”

“我……”李遇急促地喘息,羞赧又感动道:“记、记住了……”

白鸥瞧着怀里小美人儿绯了双颊,犹如新月染晕。

“是谁每晚哭着求饶,跟我说第二天还要早朝?”那双手使坏地滑进李遇的后腰,“你准备怎么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