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母亲说会儿母子俩的体己话儿罢。”白鸥抄手在一旁看着,没有阻止也没有出言相劝,只轻声道:“我去门外等着。”
李遇没有言语也没有回头,只在白鸥离开前伸手拽住了白鸥的衣袖。
“你刚才……”他竭力克制住喉间的哽咽,“就是去做这个了?”
“嗯。”白鸥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你也没有来过庸城。”李遇接着问道:“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早上跟楼下小二打听的。”白鸥坦诚道:“也许尼姑庵更好些,但我们两个大男人,进出尼姑庵多有不便,就选在了这儿。”
李遇回头,穿过眼前模糊的水雾和殿内缭绕的青烟,他望着白鸥,“为什么做这些?”
“我给足了银子,以后生死两忌,清明鬼节,都会有和尚来上香念经,烧上点纸钱;往后你在宫里有什么不方便的,也不必太愧疚了。”
白鸥看着李遇的双肩不可抑制地颤抖,他伸手握住李遇的双肩,俯下身来认真地看着李遇的眼睛。
“素蕊是你的母亲,她把你带来这个世界,不管出身多么低贱,这香火她受得起。”
“我是问你——”李遇掀起纤长湿润的羽睫,也认真地看着白鸥,“为什么做这些?”
“人都有生老病死,素蕊死于难产,是一个很大的遗憾,但那不是你的错。”白鸥的眼神诚恳而严肃,“你的出生并没有错,不需要在每年生辰将近的日子自责得睡不着觉——”
“不要总是把所有的错误和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你要学会放过你自己。”
感受到李遇剧烈的喘息和颤抖逐渐平复,白鸥轻轻将人松开,“今年为了找我,错过了你娘的忌日,今日便正好补上罢。”
“所以……”李遇微微低下头,“你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