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幸福又满足地想着,不知道还要多少天才能走出这峡谷,可若是这辈子都走不出去了,好像也挺好的。

就这么趴在白鸥的胸口,舒服得眯起了眼睛,放任自己满脑子胡思乱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

他向来浅眠,噩梦连连,一声猫叫都会被惊醒,醒来便是要睁眼到天明。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能有顶着耀眼的天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的一天。

再睁眼时天都暗了,他吓了一跳,自己竟然睡到傍晚了吗?

他翻了个身扫过一眼,才发现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被白鸥抱到了树荫底下,枕在白鸥的腿上。

“醒了?”白鸥坐在树边,身后靠着树干,低头轻轻弹过李遇的额头,笑道:“小懒猫。”

李遇也咧着嘴傻傻地冲白鸥笑,露出那颗可爱的虎牙,不好意思道:“我还以为天黑了。”

“没黑也差不多了。”白鸥瞧了眼日头的大致方向,“至少也得申时三刻了,懒猫,还不起来吗?肚子——”

不知道白鸥还要说什么笑话自己,李遇有些不好意思,直接撑起身体吻上白鸥。

算是回答。

从十几天前的那个噩梦到昨夜,他再没有一刻睡得好,或者说这十九年间他都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安稳觉,现在只觉得自己精神极了,攀上白鸥的脖子就是要胡闹。

“陛下,白日宣淫啊——”白鸥双手扣住李遇的后脑,跟他额头相抵,“跟谁学得这么‘坏’,嗯?”

“我……没……”李遇羞赧地垂下眼睫,狡辩道:“我没有……”

白鸥尽管看着小皇帝又要使坏又要害羞得不肯承认的样子笑,他轻轻弹过李遇的额头,“肚子不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