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轻蔑道:“砍了罢。”

“你知道我是谁吗!”那男人瞬间暴跳如雷,“我姑父可是赵钰成!”

“那谁啊?”白鸥一脸随意地挠挠头,看见陈邦也对自己摇头,又低头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那名看门小兵道:“你来说。”

“是……是我们待城……”那小兵结巴道:“待城的判司……”

待城地理位置特殊,与庸城、靖城一道由项兴言统领,而至太守往下数,待城之中主理内务的地方官既为判司。

白鸥点点头,大约弄明白了,跟临安城的那个倒霉府尹差不多意思。

“像你姑父这样的——”

他摆弄着手边的军刀,大拇指轻轻一推,刀刃森然出鞘两分,场边众人正是倒吸一口凉气之时,他又拇指收力,让刀刃滑回刀鞘。

如此循环往复数次,他突然抬眸冷声道:“我已经弄死过一个了。”

那男子闻言朝白鸥左侧胸甲定睛一瞧,忽然双目圆瞪,小腿一软,身体后仰,差点栽倒在地。

“校尉大人——”

身后那几个方才将他从帐篷里刨出来的狗腿子立马紧张地上前将人扶住。

他自然不认识白鸥,但之前白鸥在江南赈灾之时手刃了临安府尹,那事在朝中以讹传讹,已经演变成一场腥风血雨。

这校尉的级别虽然不够资格知道其中的具体细节和因由,但也知道传闻中的白将军是个青面獠牙、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身为校尉,他之前有接到消息,接手驻军事务的主帅昨日已经入了待城,项兴言昨夜大摆筵席,为新上任的神武大将军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