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大三那年,ffee离开了。

他惊慌失措,根本无法面对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道别。

尽管他那时已经二十一岁了,可是关于这一堂课,一直缺席。

很多孩子会在小时候就因为一只养了几天的仓鼠死掉了哭上好几天,而之后有一天,孩子会长大,终于在参加最重要的亲人甚至是伴侣的葬礼时,他们会收起眼泪照顾好身边人的情绪。

这中间有时候需要几十年或一辈子的时间。

分离是需要练习的。

可是白鸥从来没有经历过。

他并不是高冷,偶尔也会开两句玩笑;他也不内向,不管是读书时的同学还是上班后的同事,都能维持好表面的关系。

他只是似乎天生就情感疏离,淡漠又迟钝,和所有人看起来都不错,却跟任何人都无法真正的亲近,就像他和他父母的关系一样——

没有恨,没有怨,只是不熟罢了。

而在ffee离开后,对发生情感牵扯的不熟练,甚至开始恶化为讨厌。

这让他无论在哪里,都由始至终游离在人群的边缘;不过他也从年少的恐惧中慢慢习惯了。

直到那个叫李遇的少年朝他靠近,不管他怎么后退,李遇还是扑进了他的怀里——

就像当时的ffee。

即使他离开,回身的时候ffee也在车门边等他;即使他逃跑,李遇也在宫墙边望着他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