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长舒一口气,一边开心地哼着小曲儿,一边又在心里暗暗觉得自己没出息。
这还没怎么着呢,怎么搞得自己跟个“妻管严”似的。
可他实在也是没招,李遇一跟自己红眼眶,他就只能挠头。
他暗地里总结了半天,还是怪自己没有经验……
可是这经验要累积起来,实在比游戏里打怪升级难多了。
那夜晕倒后的事,李遇掐掉了下跪的那一段,同白鸥说了个大概,白鸥心里感叹,张太医只怕真的是把小皇帝当晚辈来疼惜了,对外将事情瞒得格外漂亮。
宫里都传着皇帝身染恶疾,还会传染,连小姚都不按规矩去下人房歇息了,就留宿在广明宫。
周哲翎退避三舍,大概正筹谋着若是李氏唯一的血脉倒了,旁支的该扶哪一个上位;连带着立后的事也不再提起,又让白鸥和李遇少了一桩烦心事。
就连成日里安排在周哲翎身边的眼线也都尽量能避就避。
大家都不过谋份差事,混口饭吃,有谁愿意真的拿命来搏;连皇帝染上后十天半个月都没有起色的恶疾,自己若是沾上了,还不得小命不保?
白鸥虽是在寝殿里闷坏了,可对李遇来说,这已经是十八年生命里最自由的空气了。
广明宫里一角四方的天突然变得安然顺遂,他们的眼睛和生命里好像就只剩下彼此。
可偏偏这么好的机会,有人因为之前缺课太多,恋爱成绩还是没有及格。
偌大的寝殿什么都不缺,就是龙床只有一张,李遇每晚都趴在床边攥着白鸥的手睡觉,他再也没吃过药,每晚都睡得很好。
但就是没提过上床歇着的事,说是怕睡着了不知道,再碰到白鸥的伤口。
白鸥心想,这龙榻大得恨不得能跑马,李遇小小的一只缩在墙角,给块豆腐也碰不碎,这么就能碰着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