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遇觉得有一只带刺地大手揪住他的心脏,狠狠地捏了一把,他痛得上不来气,不知道还能为他的白鸥哥哥做些什么。
他想摸一摸白鸥的伤口,又怕自己笨手笨脚把人弄痛,只能趴在床边死死地攥着白鸥的手,送到嘴边一边哈气一边搓。
白鸥浑身都滚烫,这么热的三伏天里,手心却冰凉。
张太医赶到寝殿恭敬地行了礼,一抬头差点被眼前的情景吓得站不稳。
做臣子的大喇喇地躺在龙榻上,倒是皇帝跪坐在一旁的地上,皇帝死死地攥着臣子的手,眼睛都哭肿了。
“张太医。”小姚拎着药箱,腾出一只手扶住张太医,“总是人命关天,白将军伤得厉害,您先给瞧瞧。”
本着医者父母心的医家操守,张太医才勉强稳住心神,上前搭脉时李遇还死死的攥着白鸥的手,就像长连在了一起似的。
小姚尴尬地在一边拽了两下李遇,也不见皇帝有反应,整个人像是傻了,他小声在李遇耳边提醒着:“张太医要瞧病了。”
李遇这才回神松了手。
他被小姚扶到一旁的书案前坐下,眼神全程死死地盯着白鸥的方向,好像深怕自己一眨眼,面前的人就真的会化成鸥鸟飞走。
张太医一边搭脉,一边摇头,还不时阖眸长叹两声,李遇在一旁端不稳小姚递上的茶杯。
他双手不住的战抖,杯盖一下下地撞上杯沿,发出清脆又孤独的声响。
“陛下——”小姚实在听不下去了,捏了捏李遇的腕子,提醒道:“咱们不要影响张太医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