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无可退。
除了他路上解决掉的,现在围在他面前的约莫还有一二十人,很奇怪,后续没有更多的人围上来了。
无论对对峙两方的任意一方来说,看上去,这就是最后的殊死一搏。
白鸥躬身,握紧手中新得的那对黄铜指虎。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方才在营帐中胡乱套上的那件罩衫,连襟口都未来得及扎上,只有腰间的束带松松地系着,躬身的动作里袒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因为方才激烈的打动和奔跑,剧烈地起伏着。
躬起的脊背上均匀紧实的筋肉线条也因为刚才猛烈的运动充血膨胀,在那层薄薄的罩衣下无所遁形。
他在躬身的动作里微微仰起头,眼神锐利地扫视过面前包围上来的人群。
这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匍匐在草原上的豹。
从来,他都是天地间最自由的鸥鸟,也必将是草原上无所畏惧的猎豹。
包围圈正在逐渐缩小,因为刚才一路上已经见识过白鸥诡异的身手,尽管人多势众,“盗匪”们也没有人敢贸然进攻。
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像是在制定某种战术。
经过一夜的纠缠追赶,临安向东近海,又正值盛夏,已是晨光将熹。
远处传来撕打的声响,白鸥微微蹙眉,似乎明白过来为什么“盗匪”中没有更多的后援出现。
而面前这群“盗匪”中也有不少人被声音吸引,眼神四下查探,寻找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白鸥知道,机会来了。
他突然暴起上前,脚下靴底碾过半年没有下过雨的土地,溅起一阵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