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挤在出城的人群里,看着前面几个人都只是略略问几句就放行了,心中稍安。
可轮着他时,到底还是被拦住了。
无论身高身材,样貌气质,白鸥怎么瞧着也不像是个普通的农夫,却穿了一身粗布的衣裳,很难不引人注意。
那城门守卫仰着头上下将人打量了一圈,皱着眉头道:“户籍、路引、文书,是江宁人吗?外出还是返乡?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白鸥是北方人,在宫里大家也都是说官话的,他不会江宁城的方言,一点儿口音都没有,只好硬着头皮道:“不是江宁人,来省亲的。”
城门守卫眯缝着眼睛伸出手,“东西呢?”
“这……”白鸥没有撒谎的毛病,现下磨磨蹭蹭的动作里透了点心虚,他从袖袋里摸出那块牌子,试探道:“这个行吗?”
那城门的守卫比白鸥矮了许多,但却一直昂着头眯缝着眼睛,像是在用鼻孔看人;可当白鸥试探着递出牌子的时候,那人差点把一双绿豆眼瞪成铜铃。
白鸥看着对方连伸手接牌子都不敢的样子有些起疑,但也没等他多问,那人跟左右言语了几句就跑开了。
左右的守卫也没说什么,只是客气地教他稍等。
身后的人都在被缓缓地放行,白鸥等在旁侧,满心狐疑地看着方才那人慌张地跑远,半道上还紧张地摔了一跤,活像是见了鬼。
不多时,他瞧见那人去而复返,跟在一个长官模样的人身后。
“我哪儿有福气见过那东西啊,也就是听人家说起过大概的样子……”
“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我也没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