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只能猜测,白鸥或许属于朝中某一股他并不知晓的势力,暗中观察着全盘的走势;这本让他心悸,可白鸥这个人太特殊了,总是能一次次让他相信。

但无论如何,他手中的秘信是陈琸的心腹亲手交予小姚,小姚呈上信笺,就连他自己得知信中内容也不过就是个把时辰之前的事情……

白鸥究竟从何得知?

若言白鸥根本就是陈琸安排来助自己一臂之力的,也不成立。

陈琸若有此安排,大可不必瞒着自己;再者说,陈琸这样古板严肃的人,怎会调/教出这样一个出格的白鸥?

但他也越来越不愿意相信,白鸥会对自己不利。

毕竟白鸥的血很烫,白鸥的手……

和怀抱……

都很暖。

白鸥帮他瞒着周哲翎,也救过他的命。

“你……”李遇颤声,可怜的纸张被他捏在手中,皱成一团。

“陛下想问我为什么知道,还想问我到底是谁。”白鸥接过话头,“陛下问过多次,白鸥也答过多次了。”

他偏头盯着李遇,把对方的局促都尽收眼底,“陛下现在相信我不是周哲翎的人,那也顺便相信我不是个坏人就行,起码——”

白鸥想了想,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符合一个好人的定义,于是他补充道:“起码相信我不会害你。”

李遇抬头看着白鸥,白鸥的眼神和语气都那么真诚,他好像一瞬间就相信了。

又或者在很早之前,在白鸥的血洒了他满脸的时候,就相信了。

但每个人都有他的价码,高贵如皇帝,卑贱如婢女——这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这四方天地里的铁律。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