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圣人,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也实在是做不到。
按史书记载,今年北胤的使节的确会在周哲翎生辰前如期入江宁贺寿;他现在这样说,一来想保住这丫头,二来,没准还能糊弄糊弄这小皇帝,日后更好脱身也说不一定。
值得一赌。
反正自从穿过以后,他的运气一直都还不错。
“你知道些什么?”李遇回头,阴鸷的眼神穿过人群落在没正形的白鸥身上,“皇祖母仁慈,只罚你一年俸禄,我瞧着是轻了;她老人家没有再找个嬷嬷好好教教你这宫里的规矩吗?”
“大胆!”小姚上前指着白鸥,“圣驾面前岂容放肆!你还不上前行礼?”白鸥的眼神在大殿里打了个转,发现殿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自己看,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抄着手靠在门框上。
他有些尴尬地站直了身体。
从昨晚到现在,他瞧见不少人朝李遇行礼,但不是宫娥就是內侍,这禁卫的礼要怎么行?
“那个……”他清了下嗓子,胡乱地抱了抱拳,“见过陛下。”
李遇没有再说话,只抬眸瞟了眼一旁的小姚,小姚立马挺了挺腰背,抬声道:“闲杂人等,退下!”
待众人去后,李遇重新坐回了之前的位子上,“你想说什么?”
“我想跟陛下打个赌。”白鸥上前,嘴角噙笑,默默在心中计算着日子,“半月内,北胤使节会如期赴江宁为太皇太后贺寿。若是白鸥说对了,陛下便免了那丫头的责罚;若是白鸥言错,愿与那丫头同罪。”
李遇盯着白鸥,半晌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