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纳托尔低声道谢,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就发现对面的青年在茶里疯狂加奶加糖,手边的调味包装袋已经堆成一座迷你的小山。
‘他这是把自助咖啡机的整盒糖包都拿走了吧?!’
寄秋拿吸管搅拌着红茶,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口味比较偏甜,所以拿了很多糖包和奶罐。”
“您开心就好,这是属于您的美术馆。”阿纳托尔感觉看到了家里调皮捣蛋的孩子。
“不,这是属于大家的美术馆,艺术属于每一个人。”寄秋温声纠正他,她抬头看了一下天花板上壁画,“这是文森特的星空吧,我当时就想着把管内咖啡厅的天花板装修改造成这样,只不过当时的技术达不到我想要的要求。”
“你们把它维护的很好,已经超出了我心理的预期。”
“我从未想过自己大部分画作都能流传到后世,被大家喜爱,这是对我最大的肯定。”
“您有什么想问的吗?”寄秋撑着脑袋看着年过古稀的老馆长,她从他的身上看完了他的人生履历。
阿纳托尔心里有一堆想要问的东西,他可以连续问个三天三夜。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美术馆?’
‘你最喜欢的画作是哪一幅?’
‘你走上艺术这条道路的初心是什么?’
‘你最爱的女人真的是莫兰的女儿吗?’
‘在那个野兽派不被看好的时代,你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你想对喜欢你的人说些什么?’
但最终阿纳托尔只化为一句,“您的人生,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