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长示意室内的人安静下来,他继续问着,“贝尼代托是你的名字吗?”
“是的,阁下。”贝尼代托淡定地回答道,好似完全没有受到众人咒骂的影响。
“你的姓氏呢?”审判长接着冷漠地开口,此时他没注意到身后的法官面色惨白的模样。
“在我告诉您之前,可以向大家讲述一个故事吗?”
贝尼代托彬彬有礼地说道,他表情真诚,谁也想象不到他内心有多肮脏。
“如果这件事跟你的案件有关的话,你有权讲述这件事。”
审判长说道,他看了一眼贝尼代托身边那位脸上带着一点小雀斑的律师,年轻的律师脸上一片茫然。
显然这种转折超出他的经验范围了,正常审判他无话可说,甚至没有机会为被告讲话。
“当然,这件事很重要。”贝尼代托声音柔和地说道,他轻轻眨了眨眼睛,“一八一七年十一月六号晚上,一位婴儿降生在巴黎附近的欧特伊村芳丹街二十八号,他的母亲认为他一生下来就没有呼吸,于是把自己的孩子用柔软的锦缎裹好交给孩子的父亲。”
“这个男人把婴儿抱到后花园,准备埋葬他。这时一位仇家找上门来刺了他一刀。”
“那位仇家以为他在埋葬什么宝物,于是把箱子掀开,发现是一个婴儿,他对着婴儿吹了几口气,就像这样——”
贝尼代托说着示范了一下,“一种科西嘉人独特的救人方式。”
“这位科西嘉人把婴儿带回了家,他的嫂嫂选择抚养婴儿长大。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孩子出声在巴黎,却是一个科西嘉籍的人。”
贝尼代托轻叹道,他此时眼里出现了一丝眷念的神色,“那个女人给予了婴儿无私的爱,教他很多做人的道理。可惜那个孩子天生带着冷漠自私的血液,是一条养不熟的毒蛇。”
“阁下,你相信吗?我无法压抑住我心中罪恶的情绪,变得越来越可怕,直到自己造成今天这种地步。”
“而这种肮脏的血液来自于我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