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高瑟正逢壮年,精力看起来很旺盛,眼睛明亮有神,他很爱表达自己充沛的情感,曾经是海员的他身材健壮,比起艺术家,更像是工人。
“我离开巴黎后,来到布列塔尼的蓬塔旺小镇,那里风景朴实优美,是画家的天堂。
茂密的森林,清澈的小溪,不规则的岩石都会出现在我画中。
你可以在那里找到各中画派。有机会的话,我可以介绍一些有趣的家伙给你认识。”高瑟嗓门洪亮,从寄秋落座就一直说个不停。
“那您为何离开蓬塔旺小镇,去巴拿马和马提尼岛呢?”寄秋不解地问道。
“因为简单的自然风光已经无法满足我了,我正追寻着一条原始的道路,如果不是身体原因,我更愿意在马提尼岛当野人。”高瑟说道。
“好啦!保罗,你可以歇一歇,让罗希先生尝一尝意大利馅饼吧。”莫兰按住眉飞色舞的高瑟,朝寄秋举杯示意了一下。
如果说高瑟的叛逆是浮在表面上,那么莫兰的叛逆是隐藏在作品里,作为印象派的创始人之一,已经说明他不是巴黎学院派那中板正的画家。
寄秋拿起刀叉切了一口放入嘴里,“很好吃。”
她突然想到后世的名作,看向面前这个衣服有缝补痕迹的男人,“莫兰先生,请问您有画过睡莲吗?”
“噢,我并没有画过睡莲,不过我妻子很喜欢睡莲。”莫兰回答道,他跟穷愁潦倒的高瑟,还有需要被弟弟接济的范德不同。
即使处于低谷期,画作虽然会遇到拍卖失败的情况,但好的时候还是能卖出一两幅画的。
一行人随后又聊了聊自己创作的故事,寄秋更多的时候是听他们三个人在讲,餐桌上的气氛颇为和谐。
直到天色变暗,寄秋才决定起身告辞,“月亮已经出来了,我该回到家中去陪我父亲吃饭。”
“罗希先生看着是很独立的男人。”高瑟直白地看了寄秋一眼,他想不到这个长着一张风流的脸的青年竟然如此恋家。
‘看着就像是会爬到女孩房间里过夜的人。’他在心里补充道。
寄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我怕我父亲一个人吃饭感到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