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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色变暗,唐泰斯才不得不带着寄秋起身告辞,不过阿尔贝跟寄秋约定好要带她逛一逛巴黎的各个角落。

“我相信没人比我更了解巴黎!我对每一条街每一家店铺如数家珍,选我当向导是你做的最正确的选择。”阿尔贝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相信你,阿尔贝。”青年金色的眼睛十分信任着看着他,让年仅十六岁的阿尔贝十分受用。

寄秋跟在唐泰斯身后上了马车,她看着监护人神色变得冷酷起来,于是担忧地将手搭在他的大手上,“爸爸?”

唐泰斯低头看着自己宝贝儿子眼里满满的孺慕,他神色变得柔和,伸手在寄秋的脑袋上揉了一把,“吓到你了吗?”

“没有哦,我只是感到你很难过。”寄秋起身坐到他身边,将手环在他的手臂上,“你可以和我说一说。”

“我很抱歉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唐泰斯轻声说道,他闭上眼睛,想到今天在偏厅看到的那幅肖像画,虽然放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但他还是第一眼就注意到。

油画被镀金的镂空画框裱了起来,画面上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穿着一身简朴的长裙,头发高高盘起,眼神深情地凝望着大海,她的目光眷恋温柔,眉目间透露着忧郁。

唐泰斯一眼就认出来画上的女人就是梅塞蒂斯,他曾经深爱的女人。

每想到自己深爱的女人嫁给了恨之入骨的仇人,唐泰斯觉得呼吸都会艰难,好在他还有最爱的儿子,在某种程度上缓解了他充满仇恨的内心。

‘或许我可以和西蒙说一下这件事,我不能对他隐瞒。’唐泰斯暗暗想到。

寄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她伸了个懒腰,头一下没一下的撞着唐泰斯的肩膀,很快就倒在上面睡了过去。

唐泰斯满腹话语全都憋了回去,心情更郁闷了,他的贴心小盔甲有时候也硌得慌。

不过,他还是将寄秋的脑袋重新固定了一下位置,保证她睡得舒服一些。

等到公寓的时候,唐泰斯伸出食指放在嘴边,示意雅各布不要出声,他调整了一个姿势,将寄秋背在背上,一个人扛回青年的卧室。

回到卧室后,唐泰斯让阿里端来一盆烧好的热水,把里面泡着的毛巾拧干,擦拭着青年散发着酒气的脸蛋。

站在门口的雅各布感觉自己牙疼,他认识的每个男孩在这个年纪都是大杯大杯喝着美酒,哪像自己小主人这么娇气,寡淡的葡萄酒都能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