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布回答道,他总觉得自己主人太过溺爱孩子了,比他见过任何一个父亲都要溺爱,在他跟少爷同样的年纪里,不知道已经被自己父亲揍了多少次。
“我去看看。”唐泰斯站起身,直奔画室。他不知道雅各布的想法,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做法。
多年前少年那场高烧,让他胆战心惊,留下心里阴影,在那次深夜,他抱着自己儿子滚烫瘦弱的身体,数次将手放到少年的鼻翼下,害怕感受不到那丝微弱的呼吸。
好在自从那次之后,少年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好,一直都没有生过病,活蹦乱跳的满山跑。
唐泰斯压抑着怒气推开门,他看到少年浑身沾满五颜六色的颜料,神情专注认真。
寄秋放下画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你说呢?”熟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寄秋扭过脑袋就看到唐泰斯严厉的脸色,她立马换了一张脸,“你忙完了吗?”
“我要是不过来,你岂不是在这里画上一整晚。”
“也许。你这只是个假设,实际上它并没有发生。”
唐泰斯看到少年鼻头上的颜料,无奈地抽出手帕,用力把那块颜料擦掉,“我很担心你的身体。”
“我觉得我足够强壮了,要知道每一个功成名就的画家都会废寝忘食地投入到绘画中,我跟他们相比还差得远呢。”寄秋乖乖地抬起脸让他擦拭。
“如果是用你的健康为代价,那么我宁愿你不去走绘画这一条路。”唐泰斯叹了一口气。
“可是,这是我的梦想,我正在努力的去实现它。”寄秋让开身子,露出身后的画作。
唐泰斯惊诧地看着后面的油画,画中的人物正是美如天使的格罗西,金发模特坐在阳光明媚窗边,垂着眼眸,长长的眼睫毛根根分明,在人物的脸上打下一层细碎的阴影,窗外是圣彼得广场,画中的人物手捧书本,认真读书。
即使唐泰斯不是画作收藏家,但他也看出来这幅画的价值和工笔,油画中美丽的模特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画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