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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还是在阳光照耀下醒来,寄秋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是酸痛的,她抖了抖身上海水晒干留下来的盐粒,自己必须避免受伤,否则不仅面临感染的风险,还要面临伤口撒盐的酷刑。

早餐是散发腥气的牛奶,还有夹杂燕麦的黑面包,寄秋没怎么细嚼就咽了进去,她想自己若是细细品尝,恐怕就会呕出来。

“小子,过来!”给人打饭的水手朝寄秋招招手。

寄秋立马爬起来,小跑走到他跟前,身体紧绷,遮盖的眼睛满是警惕,“先生,您叫我吗?”

“今天你的工作就是洗盘子,等他们吃完你把盘子端到厨房洗干净。”水手扯着粗哑地嗓子说道。

寄秋乖乖的点头,抬起一个木桶,她把水手们留在餐桌上的碟子都整整齐齐码在木桶里,拖着木桶往厨房走去,不用跪在地上擦甲板对她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她的膝盖可以休息一天了。

船上的淡水是珍稀资源,洗盘子的水都是从海里打出来的,寄秋耐心地把盘子一个一个洗干净,她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碟子上的死鱼,鱼身爬满了虫子,碟子下面是饼干,最上面几块被蛆虫啃食。

这就是保存饼干最好的方法,因为船上的老鼠连铁皮都能啃穿。

寄秋突然意识到,自己必须想办法搞到蔬菜水果,避免坏血病。

只是,船上的蔬菜水果比肉还有珍稀,都锁在柜子里。

‘我需要一根铁丝。’

夜晚,寄秋整理储物间,找到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钉,她用力掰了几下,查看了一下粗细,发现无法伸进锁孔里面,只能继续寻找,她很快又找到一个生锈的剃须刀片,眼里一亮,‘就是它了!’

转天寄秋吃完发霉的奶酪和硬的可以磨牙的面包片之后,悄悄走到放饭的水手面前,一言不发的蹲到他脚边,努力让自己显得弱小可怜无助。

果不其然,水手又把洗碗的工作交给寄秋,并捏开她的嘴扔了一块咸牛肉。

寄秋砸吧砸吧嘴,回味着口腔中的肉味,她几乎快要忘了自己上辈子只吃整只牛身上最嫩的部位,现在一心想从锁住的柜门里搞一个桔子。

她把磨好的刀片伸进锁孔扭了几下,柜门就被打开,寄秋飞快地伸手拿起一个桔子往兜里放,然后若无其事的锁住门,继续洗碗。

寄秋洗完碗走出厨房,撞见了迎面走来的托蒂,她心里一沉,脸上依旧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