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为占地太大,连声音从哪里传来都不知道。传送带上传来焊焦的金属零件。

少年在零件上抹了一下,用布擦去机油。用金属把焊接痕迹补上了。这是他的工作。

十几秒后,同样的零件又流了出来。少年擦干、擦干、刮干。

出零件又流出来了。擦干、擦干、刮干。擦干、擦干、刮干。擦干、擦干、刮干。擦干、擦干、刮干。

和岔开零件流出来的次数一样,少年想我不恨你,只要完成下一个,我就把他全部扔回去。

每次都抱着同样的想法进行作业,不久铃声就会响起。这是告知作业结束前五分钟的信号。

从那之后到作业结束的铃声响起为止的五分钟,少年多少有了些人情味。什么也不想,只是一味地动手。

工作结束后,前辈们邀请他,“喂,一会儿一起吃饭吧。”他随便回答了一句,就离开了。

不看任何人就换好衣服,走出工厂。真想尽快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但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被叫住了。

离开场地的时候。少年本想无视他,但知道对方是谁后,立刻停下脚步。

“厂长,”少年说。“有什么事吗?”

“啊,你、你,不好意思,能和我一起来吗?”

厂长戴着眼镜,头发花白,是这个工厂的最高负责人。离了很远。像少年这样的人不太可能跟厂长搭话。

即使是少年,也只能在车间墙壁上的照片看到厂长的脸。

“不,我现在正要回去。”少年语气生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