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和华的神识闪出波澜，却无比淡定地用光芒暂时掩去脸上的异常，拉住作势要跪倒忏悔的路西菲尔。

“没什么，不是你弄的。去睡吧。”

听神这么说，路西菲尔终于放了心，披着浴袍刚要回卧室，回头一看，发现神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

神的表情依旧淡漠，但那双金色的神瞳中似乎有什么不一样，好像有什么在掀动着。

路西菲尔已看了许多次神的眸子了，在他的印象之中，它们是博大而充满了力量的，却也如同那宇宙，似乎从来没有过波澜。

假如那亘古不变中真的出现了波澜，可能只是自己的错觉吧。

路西菲尔收起心思，对神一笑。

神怔忪片刻，光芒一闪，已经离开了。

天使长乖乖躺在床上，拉上被子盖好，情不自禁地在脑中过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心神难宁。

他从床上坐起来，双手虚握，对着虚空唱了几首颂歌，直到感觉心中渐渐平静了下来，这才幽幽说道：“神，我要睡了，请赐我好梦。”

耶和华回到神座上，感到左边脸颊还在微痛，是真的微痛。

他撤去掩住痛处的光芒，手中出现一团柔和的光，光线彼此交叠，很快就形成一面镜子的模样。

耶和华第一次慎重地拿起镜子，仔细照起自己的脸来。

他从来不关注自己的长相，所以不会刻意去照镜子，但这次一照，他立刻发现自己的脸颊上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