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的很自然。
销售员听着两人的对话,折了一下,“要不看一下那边的宝马,车型小,方向盘轻,操作方便,价格在二十万左右。”
相比而言,贺曦已经十分能接受这个价格了,旁边的人皱眉皱的太深,怕他不同意,贺曦立马拉住他的胳膊,“砚之哥,就去看看这个吧。”
发梢从他下巴一扫而过,空气飘逸的淡淡清香味和手腕上的触觉一样柔软,美好。
唇角轻绽,他不自觉的放柔语气,“好。”
签好了合同,确定了提车日期,一次性付了款再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外面的路灯照在菱形路上,映出前两天下雪过后的两摊积水。
销售员满脸热情的把人送到门外,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有事随时联系,两位慢走。”
单子什么的都在她包里的,从下班到现在两个多小时的功夫,她现在就又买了一辆车。
见她目不转睛的望着天空,时砚之轻敲了下她额头,“想什么?”
动作自然,嗓音随意。
大概是两人再亲昵的动作都做过了,也可能是贺曦想的太过专注,没在意这个手势,摇头轻笑,“在想,我今年二十六岁,有了房有了车,人生是不是无憾了?”
只是这个房和车,就跟从五岁那年开始一样,都是贺家给予她的温暖。
她唇角的弧度咧的刚刚好,不上杨不下耷,像是开心又像是不开心。
时砚之没说话,注视了她一会,在晚风再一次扬起贺曦的头发,露出耳朵上的罂粟花时才拉起她的手腕绕过那摊积水,“饿了,去吃饭。”
上车的时候贺曦倒是接到了贺静的电话,两人自从上次在柚镇贺静“自首”后也没再联系了,今天倒是突然有勇气给她打电话了。
“姐,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刚滑通,贺静兴奋的声音就喊起来,“你知道吗?二伯母她遭报应了,哈哈哈,我刚听道消息说,二伯现在一家正发愁呢?”
时隔这么久,再听到这一家人贺曦还是有些反感,身子往门边偏了一些,“什么意思?”
“我听说她家那小胖孩贺安,最近在学校被许多家长举报,说是仗着自己‘身强体壮’的,天天欺负别的同学,现在被一个不好惹的家长找上门了。”
“以前碍于二伯在贺家的地位,都不敢说话,现在有一个带头的,其他家长也跟着奋起反抗了,听说家长们联合起来闹到校长室要一个说法,必须要贺安退学。”
贺静想想这情形就在那头大笑起来,“姐,我估计二伯母跟二伯现在应该在家哭呢吧,贺安这小胖孩还真给他们长脸啊。”
过年那事贺曦说不介怀是假的,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她也想明白了许多,她虽姓贺,但到底不是贺家人,贺咏志和贺咏军对她这个态度也是在情理之,更何况确实如他们所说,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抛弃了自己,对待其他不相关的人,她贺曦又何必有那么多奢望呢。
没抱什么看戏的态度,贺曦也做不到那么宽容大方,只说,“在爸面前你不要说这些话。”
“知道,姐,我又不傻。”
时砚之从她接电话起就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但也没多问,偏头,“去吃……”
“叮……”
手机铃声又在车厢里响起。
这次是时砚之的。
他进了公司后的确是忙了许多。
“现在?”
时砚之问出这话时望了一眼贺曦,俊眉微皱,“知道了,你准备吧。”
他的语气倏的一下变得严肃,就连神情也比刚才多了几许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