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抓住他的人长什么样子都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一身的黑,浓重的黑色在记忆里扭曲成了怪诞可怕的符号。
在憧憧的黑影间,他能看见外围正呼唤着他的名字想冲过来的女人。
声音太多了,好像每个人都在说话,他也在喊叫,乱得很,可是他还是能听见泽田奈奈的声音,看见对方朝他伸过来的手。
大概是他太不老实,很快身上便捱了两拳,他被人扛在肩上,失去意识前,看见冲过来的女人被人反手推开时跌下了楼梯。
视野泛黑摇晃,他只听见了很闷的几声响。
泽田纲吉一步步走进房间里,房间里的憔悴疲倦的女人也失神地看着他,他一步步走过这五年的光阴,在泽田奈奈身前站定,“妈妈。”
短发女人双手掩面,却仍不敢将目光挪开半点,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少年,紧捂口鼻的双手下发出几声呜咽,随后无法抑制地哭泣起来。
安静的走廊上,山本已经给家里打完了电话,说明今晚会在朋友家住。
狱寺去搜查逃进疗养院的那个人的踪影了,山本回来时就只看见薄野翎在泽田奈奈的病房门口。
银发的女孩子背靠着墙,低头不知在看什么地方,侧影安静而寂寥。
“阿翎没进去吗?”山本走过去。
薄野翎转头笑了笑,才平静地说:“妈妈现在需要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