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么温柔有趣的少年,现在却躺在病床上,伤痕累累,高烧不退。
微微地叹气,薄野翎看着对方打着厚厚石膏的双臂,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只好退而将手放在了绿谷的肩膀上。
树影、火光、慌乱、叫喊……
薄野翎还没来得及进行治愈,纷杂的闪回片段便先行触动了她敏感的神经,甚至一下勾连起了不愿想起的回忆。
薄野翎的手像触电般缩了一下,纤白的手在空中停滞半晌,微微握紧,才重新放回绿谷的肩膀,亮起在白昼并不显眼的光晕。
树木被焚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和像是无法从心中停歇的哀嚎渐渐褪去了,一股如潮汐般温暖又不可抵挡的力量浸染了反复崩溃的神经。
被围困在噩梦之中的绿谷出久迟钝地感觉到了光,逐渐走向清明的意识促使他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于是雪白的病房落入他眼中。
没有波澜,绿谷出久只是茫然空白地看着天花板。
他不是一时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山谷森林里发生的一切纠缠不休地化成了梦境,四肢的瘀痛和压抑在喉咙里的哭嚎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正是因为太过清楚,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平静安宁的时刻。
即使后来又发现了坐在病床边的女孩,他也只是动了动干涸的嘴唇,最后仍直愣愣地看向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