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是那样的世界,也不是没有救赎的。
她的孩子们,她那些被忽视或重视的孩子,她看着他们从幼小的一团渐渐长大,教会他们叫妈妈,她对他们微笑,拥抱,亲吻,倾注自己所有的爱意。
她想或许一切真的还没有太糟,她可以教养她的孩子,看着他们一个个成长为优秀的人。
她想她绝不会勉强自己的孩子做任何事,她会认真倾听孩子们的所思所想,并抱以尊重,她想她可以用自己的全部去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母亲。
眼前忽然一黑,薄野翎还没来得及从那些灌注了思想飞快闪回的画面中回神,就看见眼前出现了一张紧皱着眉头的男人的脸。
她有些畏惧地抱着怀里的幼子,承受对方的苛责,她勉强地露出笑容,想要保护怀里的孩子。
她想要抚摸孩子的头,却忽然发现孩子的另一半像极了他父亲,她刚落下的手一下松开,像是被火红的那一半烫了手。
接下来一切都不受控了,她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恐惧,眼神瑟缩着,神经紧绷着。
终于有一天晚上,她在极端恐惧中失手将烧得滚烫的水壶扔到了自己孩子的脸上。
她终于崩溃了。
后来……没有后来了,自那之后的多年,她呆在医院里,一片空白。
薄野翎从回溯的记忆里醒来,时间还没有过去几秒,轰冷还浅笑着望着她的头发,正将水杯递给她。薄野翎接下水杯,想要说谢谢,却觉得喉咙滞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