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的时候……很多人……有很多人,擅自的为我下着所有决定,好像我只是个没有思想,所以能随意抢掠的物品,而不是一个与他们同等的自由生命。”
薄野翎的额头抵着泽田纲吉的手臂,垂眸注视着地砖上的倒影,“对哥哥来说,我的意愿是不是也不重要呢?”
泽田纲吉对薄野翎提起的境遇皱起眉来,但现在还不是追究那个的时候。
“不,阿翎,不是那样。”泽田纲吉否认着,想解释自己当时只是有些着急。
毕竟他不同意的理由太多了,薄野翎和迪诺才见过几次面,他们才相处过多长时间,而年龄差又那么大,其中不知会有多少思想上的不合与代沟,又怎么能把婚姻这两个字说得如此简单匆促。
明明只是想随便扯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可说到最后泽田纲吉好像也被自己给说服了。
他就是一个为不成熟的妹妹操心的哥哥,亲情这块旗子举出来时简直光芒万丈,在这块旗子下,所有反常不合理的举止都成为了理所当然的动作,毕竟他们是兄妹。
老实靠在泽田纲吉手臂上的薄野翎抬头看了他一眼,银发蓝眸的姑娘,眼神通透明澈,像一面水做的镜子。
泽田纲吉忽然就噤了声。
他首先意识到在薄野翎身边说谎是很不明智的行为,又慢半拍地察觉到自己在说谎。
明明都说得自己都相信了,却忽然意识到那些理由不是他真实的想法。
泽田纲吉下意识避开了这个问题,亡羊补牢般试图对薄野翎之前的话重新解释。
然后他发现那是无法解释的。
他确确实实地无视了薄野翎的意愿,而且就算再来一次,他估计还是会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