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护士笑了笑,对薄野翎说先去缴纳诊金。
子夜的医院大厅没有什么人,灯也关了几盏,少女的祈求声眨眼就被呜咽的风雪带去远处。
风雪变得大了,被赶出医院的薄野翎无法在这样的风雪之夜再回到那座烂尾楼了,她就近找了个狭窄的避风小巷,抱着怀里的酷拉皮卡暂避在里面。
酷拉皮卡开始咳嗽了,却始终没能清醒,他烧得厉害,又好像梦见了什么,不停地说着胡话。
薄野翎紧紧抱着酷拉皮卡,外面的风雪声如厉鬼哭嚎,她取下了面罩,呵出的白气在空气间迅速凝结。
薄野翎的嘴唇发白,她定定地望着虚空,仿佛看见金色短发的女人在黑暗间注视她。
身体已经冷得麻木了,手指也没有什么知觉了,怀里的酷拉皮卡却好像做了可怕的梦,开始了无力的挣扎。
薄野翎抱紧他,泛白的唇张了又张,才唱出一首族里的歌谣。
薄野翎不知道那首歌究竟怎么唱,她只听窟卢塔族地里的年轻母亲唱过一遍,然后记住了那个调子和简单的几句词,于是此刻才能翻出来来来回回地重复那几句唱词。
“孩子啊,快睡吧。”
“醒来以后,天就亮啦。”
“那时再和伙伴们去玩耍吧。”
“爸爸和妈妈会等你回家。”
“你听风都睡着啦,雨也睡着啦。”
“在梦的那畔,会开出你爱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