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注意到他们,溢出几声低咳:“宫里的份例也敢出错?这到底是皇上交代的事,若是有什么查错……”
“你们担待不起。”
他看起来很沉稳,一身白衣,像是书童。而挺直的脊背昭告出他的一点孤傲,眼角沾了些青黑,无端的让人觉得阴沉。
这门房嗫嚅了几下唇,竟然显露出害怕的神色。
门房回头,看向余清清,说话意外的干脆:“是老奴做事出了纰漏,忘了给小主送去东西,才连累小主受了寒,小主如今说得话,老奴都一五一十记在心里了。”
门房说着,就要亲自去里面通报。
余清清连忙道:“除了银丝炭,还有定做的冬衣,我都入宫两月了,却连冬衣都没有,还有宫人的秋衣,宫里的一些摆件也换了……”
她把原身的苦楚都说出来,少年不自觉的多看了她一眼。
连冬衣和炭火都没有?
不得宠到了这地步?
门房诺诺连声,自觉的暼了一眼少年,深深低下头:“是,老奴不敢了,等过一会儿就把东西补上,还请小主恕罪。”
“肆意克扣别人的份例,真可恶。”余清清看着门房离去的方向,回过头。
她打量了一会儿,瞧见少年腰间挂着玉佩。她因为少年刚刚帮过自己,生出好意,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走上前,把怀里的书给少年。
“谢谢你啦。”
她笑了笑,唇角落了暖意,少年眼里浮现一丝戒备,片刻之后,化为沉寂。
少年穿着的衣物寻常,那发冠也很寻常,只有腰间的玉佩矜贵。他用阴恻恻的眼神看着余清清,余清清摸摸鼻尖,露出一个更甜的笑容,道:“我就是这宫里新来的秀女,住在朝云宫,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我。”
她在袖袋里掏了掏,想起自己没有带糖,悻悻然收回了手,等到门房前去通报,那官署里的女官把她引领进去,进了尚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