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下,主治医生,同时也是理查德的朋友,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抽出一支签字笔,在出院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俯身拥抱了一下白泽,道:“是的,秦先生, 恭喜你, 你可以出院了!”

·

纽约。

白泽集团顶层的空间专属于邵秋白一个人,能够到这一层汇报工作的员工不多。不过今天, 每一个来到99层的人都免不了在ceo的办公室外多停留片刻。

“他是谁?”

身为邵秋白的秘书,西蒙一天之内应付了无数次或明或暗的打探。

在这些来自身边同事、集团高管、合作伙伴(→大多为女性)的询问中, 他成功保住了boss的隐私, 一律以“我不清楚,或许是邵总的朋友”这句话作答,附带一个标准的微笑。

而事实是,就连西蒙自己也不清楚办公室内, 坐在邵总办公桌一侧的这名年轻男子的底细。

他唯一比同事们知道的更多的,是邵总每月少则两次、多则四五次的休假全都用在了探望这位名叫秦泽宇的人这件事上。

事实上,在刚入职的时候,西蒙曾经有幸被邵总带去过克利夫兰医学中心,在留下自己联系方式的同时,他近距离和病床上的男人接触过。

对西蒙来说,那并不是一次值得回忆的见面。

只是看到病人胸前的扣子扣错了,顺手为他整理一下。

“你干什么?!”

下一秒,正和医生说话的邵总大步走过来,非常不优雅、近乎粗暴地拍掉了西蒙的手。

西蒙从未在邵秋白眼中看到这样的神色,像是暴风雨一般,阴沉暴戾。这一瞬间,他想起了科教频道的纪录片上,被夺去领地的野兽。

“……抱歉。”片刻后,视线从病床上的男子脸上划过,邵秋白停顿了一下,神色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