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白泽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薄薄几张纸,推到邵秋白面前。
“这是经过律师公证的捐献协议,上面明确了我们彼此双方享有的权利与义务,你可以先看一下,也可以找你信得过的人帮忙。”
邵秋白并没有急着翻开文件,而是深深注视白泽,问他:“供体是什么意思?我……需要捐献什么?”
发现他的语气有些艰涩,白泽笑了,略显柔和的笑意在他那张冷肃俊美的脸上绽开,犹如一朵带着距离感的花。
“放心吧,”他道:“都说了合乎法律和道德,不会让你做卖肾这么恐怖的事情。”
“你还是先看看协议吧。”
邵秋白的耳根红了一下,他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懊恼。
这位秦先生既然神通广大到能通过上次基金会组织的体检得知自己的h配型,自然也能够轻易查到自己是孤儿,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从小被隔壁村子的单身汉收养。可惜养父两个月前在县城打工时被工地的混凝土砸到,救治几个月后还是不幸去世,还欠了一大笔外债。这段时间邵秋白一直在考虑退学养家的事情,只是到底有些不甘心。
这份资助协议对于邵秋白来说就如同救命稻草,就算条件苛刻,隐藏风险,可无论如何他最终还是会签的,因为签了它养父欠的债就能够还上,自己也能继续读书。
至于被作为捐献供体……
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都告诉邵秋白一个道理,世界上没有白得的午餐。这样事先将条件和义务列得明明白白的协议,总好过无缘由的给予。
反正他从很早以前就习惯了失去,并且失去过太多,没有什么不敢拿上赌桌和命运对赌的,只要是得到一点挣脱命运的机会,就会牢牢抓在手里,毫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