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衣葵平静地问:“什么不可能?”
王二娘忽然激动起来,道:“这世上的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那……那孙娘子,怎么可以与夫君和离?好没妇道的人!还有那白娘子,黄娘子,既已被卖了几遭,清白早没了,为何不自缢,为何还有脸面活着!
你这位大爷,不要骗我,我们女人……我们女人本就是这样柔弱的,夫君纵然有千错万错,我们又能怎么办?”
这世上总有一种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说大家都做不到,就好比男人嫖女人,分辩起来,就说什么天下的男人都这样,他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再比如女人,自己立不起来,哭哭啼啼软软弱弱,还偏要说女人都这样。自己开不好车,就非要说女人家都不会开车。
这王二娘,也正是这种女人。
郁衣葵不与她争辩,只是淡淡道:“我也是女人。”
王二娘愣住了。
郁衣葵的声音并不柔媚,而是带着一点冷意的声音,再加上她身着男装,又大大方方的坐在两个男人中间。
所以王二娘一直都是「大爷、大爷」的叫,根本没想过她有可能是个……女人……
她怪没怪过自己如今的生活,当然是怪过的。可每当她悲苦之时,总是告诉自己,女人都是这样的,女人就是生来要忍受这些的……
可……
可这个女人,她为什么可以和男人一样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