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身后的房间,光线被层层隔绝在外,满室的幽暗阴冷。段飞微微的低下头,细碎的发梢垂在他眼前形成了暗影,遮挡了他额前的绷带也遮掩了他的眼睛,“我是看不见了,但不是还有你们吗?”
“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靳少他不会轻易现身的吧。”萧伯安依然没放弃劝说段飞打消念头。
“不,”沉默了许久的洪老爷子说话了,“只要泽小子他还想弄垮洪家,就一定会答应。”老爷子舔了舔嘴唇,“小崽子,你说如果赌注是我的命和整个洪帮,能不能把泽小子给引出来?”
“老爷子,”萧伯安大叫了起来,“小飞他是受刺激一时犯傻,你不阻止就算了,怎么还跟着胡闹。叶翰的死,外界虽然一直传是突发心脏病,我才不信,电视电影上不是常说有药能让人死得像心脏病发一样吗,所以我觉得叶翰的死绝和靳少有关。那个什么‘换日’靳少也一定到手了。也就是说靳少的‘偷天换日’不再有小飞所说的致命破绽了。”
“正是因为这样……”段飞的语速很慢,“他才不会拒绝我的挑战。”
“他当然不会拒绝了,因为有绝对的胜算。再反观你自己,你这样和送羊进虎口有什么区别?”萧伯安厉声而问。
“我敢挑战他,就自有办法对付他。”段飞幽幽的说。
“你,准备,用,那个,了吗?”在一边听了半天没插嘴的金苍昌诧异的问,“可是,这,太,冒,险了,没,人,验,证过……”
段飞打断他的话,“不,有人试过了,只要你想出的用法是没有错的,就一定有用。”
“这……”本来挺自信于自己想出的用法,但段飞这么一说金苍昌又不敢肯定了。
“好了,都别吵了,泽小子现在藏起来了,找不到他一切都枉然。”洪老爷子苦恼的挠挠头。
段飞抬起头来了,“他在扶苏阁。”
“你怎么知道的?”三人齐声问他。
“开车撞我的人是熊妈。”
随后萧伯安又不明白了,“既然知道地方了,我们强攻进去救人就行了,还赌什么?”
洪老爷子摇摇头,“没那么简单。扶苏阁是销金窟,不少高官政要是扶苏阁的会员,泽小子应该掌握不少他们的把柄,如果我们用强硬的手段,那白道怕是也会插手,那就麻烦了。”
段飞嘴角挑起一抹冷然的笑,“没谁乐意被人握住把柄的。我正想找黑白两道的人做赌局的证人,白道就他们吧,黑道的就千门好了。”
“那些贪官才不会蹚这浑水。”萧伯安觉得不可能。
洪老爷子想了想,“不,他们会的。正如小崽子说的,没谁乐意被人掌握着自己的把柄。如果泽小子输了,他们就有机会拿回证据,反之如果泽小子赢了,他们也就继续被人掌握把柄而已,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话说到这,萧伯安已经明白了,段飞和靳少的对决已经是在所难免的了,可除了无奈,他还是无奈,因为再一次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律的妈妈叫什么?”段飞这话问得突然又毫无预兆。
洪老爷子愣了会,“姓傅,名风语。老三的风语集团就是用他妈妈的名字命名的。”
“傅吗?”段飞呓语一样的。
赌局正如段飞所预料的那样,靳少轻易便应下了,但他要求赌局在扶苏阁进行,段飞答应了。
这是一场怎么的赌博每个人都很清楚,在决战的前夕所有人都被一股前所未有的低气压笼罩了。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窗外风起,吹走遮月的云朵,终见明月清朗。
月光朦胧如纱,将树下的两个人影拉扯得分外的细长。
“如果我把你做过的事告诉他,你觉得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是靳少的声音,没想到他那么胆大竟然在这时来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