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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气氛安静得有点压抑。
洪律平时话就不多,所以他沉默不奇怪。
但段飞也一路的沉默不语,两眼似在看着前方,却毫无焦距的失神。
他们两人不说话,萧伯安也不敢说话。
“到底是谁这么神通广大?”段飞呓语一样的说着。
洪律似乎有些躁,那在他指间翻动的打火机,越翻越快,“其他的你不用管,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
段飞有些如梦初醒,“你说什么?”
洪律也终于将一直看着窗外的目光移向了他,“到了,下车。”
车子停在医院的门前,段飞脑中还在想着别的事,下车时差点就被一辆疾驰而来的宝马给撞了,幸好洪律及时的拉他回来。
段飞余悸未完,又看见洪二少从那辆宝马上下来。
这种地方见到他就有些奇怪了,而且他还一身血迹,神色不再显得城府深沉的阴冷,几分劫后余生的惊慌淡淡。
紧随着洪二少下车的两人小心翼翼抬着一个男人。
虽然那个被抬着的男人满身的血污更甚于洪二少,脸上更是被血液洗刷得一塌糊涂,但段飞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了。
是天蚕,傅天缠,他的师兄。
段飞震惊得无法自己,呆呆的看着他们抬着傅天缠冲进医院。
让一缕染上了血红的长发甩上了段飞低垂的手,划出一道细长的红来。
洪二少看了段飞一眼,当然也看到了段飞身后的洪律,跟着也进去了。
手术室外,发红的“手术中”几个字一直亮着。
“没想到会在半路遇到杀手。”洪二少的声音传来。
段飞回头看他,只见他推推眼镜和洪律继续说,“应该是同一伙人。”
洪二少顿片刻后,“因为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天蚕……”
后面洪二少再说什么段飞就无心再听了。
血液的味道谈不上讨厌,但也不喜欢,只是这味道突然勾起了他对那个男人的回忆。
一身白衣胜雪,一席长发飘逸,曾经表里如一的温文儒雅。
师兄很聪明,总是一教就会,还能举一反三。
相比之下,段飞都觉得那时的自己真的是笨得有点人神共愤了。
可那时师兄真的很温柔,总是偷偷的趁师父不注意时,给受罚的他东西吃,又手把手的耐心教他。
虽然那段日子很辛苦,但段飞很开心。
听说是因为师兄在赌桌上的风格就像是春蚕食桑一样的逐渐侵蚀,逐个击破,而他又是天门中人,就有了天蚕这个外号。
好像也是从有了这个外号后,师兄就开始变了。
虽然表面上还是听师父的话,实则背道而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