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泽又说：“道个歉就一声对不起而已，太要面子反而没面子，我数到十，你道歉。”

话落，他就开始数：

“一、二、三……”

一秒一秒，郑小南只觉得每一个数字都像一块石头砸下来，让他疼，把他淹没，让他窒息。

而李云翔在一旁，脸上得意的笑容，就像在等着他跪下擦鞋。

这根本不只是一句对不起，而是一辈子的羞辱，低人一等！

“……八、九，” 张安泽在十之前停住： “郑小南，你确定不道歉吗？”

少年觉得胸中堵着无处发泄的气重若千钧，沉沉地赘着他整个人……

“我——”

“张老师。”

一个声音倏然打断他的话。

江词从楼梯口走过来：“我有点事情想找你谈谈。”

郑小南顿时松了口气，但随即脸色更冷一截，转过头不再看他。

“郑老师。”

张安泽心里一虚，却扬了扬下巴，色厉内荏道：“我正在处理班务，等一会儿再和你谈。”

“急事，等不了。”

江词手握住他上臂，“你们两个先回教室。”

郑小南转身就走，李云翔想着待会再听道歉不迟，冲郑小南的背影哼笑一声，走另一边进门。

张安泽面色一变，他想甩开江词，可却感觉胳膊上传来的力浩如深海，转头对上江词的视线，那黑沉沉的眸子冷冽异常，让他心下一抖。

“你想干什么？”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有人欺负他，我当然什么都干得出。”

张安泽咽了咽口水：“你敢打我，我就找主人和校长，让他们开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