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雪逢挣扎得太过厉害,在宁虞愣神时手终于挣脱开来,但是却因方才的力道没有收好,手背猛地往上扬,一下打在了宁虞的下巴上。
只听到微弱的一声脆响,易雪逢直接懵了。
他茫然收回自己的手,但是很快又本能地朝着宁虞抬起手,想要问他疼不疼,脸色苍白地喃喃道:“师、师兄……”
宁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他的手还未伸到自己面前时突然起身站了起来。
易雪逢吓了一跳,猛地将手缩了回去。
宁虞站起后,神色冷漠地往门口走,看模样似乎是气得要离开暗室了。
易雪逢看着他的背影,又害怕又觉得欣喜,他害怕宁虞会因方才那无意的一巴掌会疏远他,对他生气——毕竟宁虞的记小仇他是从小体会到大的;不过见宁虞终于肯离开,易雪逢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不用再控制自己的情绪左右为难了。
正在易雪逢心神纠结时,走到了暗室门口的宁虞却没有去碰那通行的暗纹,而是直直站在门前,面对着那堵门墙,不动了。
易雪逢:“……”
宁虞似乎是在生闷气,但是就连了解他如易雪逢,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那一巴掌而生气,还是因为自己要松开他的手而生气。
宁虞就这样面着壁,高大挺拔的背影似乎写满了“不道歉我就不转回去”这几个大字,默默同易雪逢周旋。
易雪逢扶住了额头,觉得脑袋都要大了,他本就心软,更何况宁虞还这般罕见地生闷气。
整个暗室沉默了片刻,易雪逢一直在安慰自己:“不要对他心软,千万不要。就算心软,也要等到证据齐了,证明他并不是害死自己的凶手之后再心软。”
宁虞面对着墙壁,等了半刻就有些等不及了,期间还偷偷侧头,想看看易雪逢到底会不会来哄他。
不过瞧见易雪逢依然在远处低着头不说话的模样,宁虞更气了,心道:“就算你道歉,我也不会理你一句。”
易雪逢天人交战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试探着道:“那个……”
他还没说完,宁虞立刻回过头,满脸写着冷血无情,道:“你这么门的通行灵力似乎失效了,所以我才一直没打开门离开。”
易雪逢:“……”
宁虞终于给自己停留太久找到了理由,见易雪逢挽留他便自顾自认为易雪逢舍不得自己走,紧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淡淡道:“嗯?然后呢?你叫我是想说什么?”
易雪逢:“……”
易雪逢唇角微微抽动,这句话有太过令人无语的地方,他竟然不知道一时该从哪句话说起。
宁虞袖口已经被他抠破了一个大洞,他根本没等易雪逢回答,就自顾自地走了回来坐在床沿,再次摸起书,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了起来,边看还边道:“不过你说什么都没用,等通行灵力好了,我就立刻走。”
易雪逢:“……”
易雪逢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却也知道他根本不会立刻走,只好保持着微笑,随他去了。
一墙之隔的暗室外,相欢已经要疯了,他一下又一下地用灵力去撞那暗室的门,但是石门却是纹丝不动,就连石屑都没击碎一点。
一旁的清川君见他越来越急躁,没忍住轻声道:“相欢,剑尊不会对君上如何的,你不要……”
他还没劝完,鲛人如同琉璃似的珠子猛地闪过一丝暗红,冷声道:“我之前告诫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是怕命太多了吗?”
清川君怔了一下,才有些黯然道:“我只是担心君上……”
“少惺惺作态了,令人恶心。”鲛人说话没有半分留情,看着清川君的眼神像是看什么肮脏至极的东西一样,全是嫌恶,“当年你就是用这副虚伪的模样骗过了君上,牧雪深的走狗。”
清川君像是被骂习惯了,面不改色,十分淡然地看着他,道:“我并不是牧雪深的走狗。”
相欢冷笑:“妖魔口中没有真话,一句都信不得,我记得你当年还说要一生效忠我主人,怎么才过了百年,你就攀附上了宁虞?”
清川君眸子一颤,有些疑惑地看着咄咄逼人,似乎对着宁虞有着极大敌意的相欢,半晌他才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君上现在对剑尊这般冷淡,是因为怀疑当年之事同剑尊有关吗?”看小说,就来! 速度飞快哦,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