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雪逢冷得浑身发抖,被制住不能往温暖之处贴,只能拼命仰着头往宁虞温暖的掌心蹭。
宁虞像是触电般缩回手,虽然被气成这样,但是还是拿他丝毫办法都没有。
只是在易雪逢将脸贴在他掌心时,一股彻骨的寒意依然源源不断散发着。
宁虞眉头一皱。
按照道理来说,房中结界散去后,他就算被冻得再厉害,身体也该渐渐回暖,但是已经片刻过去,易雪逢的身体依然冷得像是冰块。
宁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子突然轻轻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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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仿佛被无数条线拼命拖曳着手脚往下拽,易雪逢挣扎着动了动手脚,缓慢张开了眼睛。
周围仿佛是在一片深不可见底的水底,他漂浮在当中,不着边际。
“雪逢。”有人伏在他耳后轻轻吐息,低沉的声音全是藏不住的魅惑笑意,“原来你爱慕他。”
易雪逢看不见身后之人,只觉得一股愤懑之情猛然涌上心头,他厉声道:“住口!”
“别怕。”那人轻笑,“只要你把身体给吾,不过一个宁虞罢了,得到他没有什么难的。”
“我没有。”
“是吗?”一只手缓慢抚上他的脖颈,“那吾帮你杀了他,好不好啊?”
易雪逢转身,身后却是一片虚无,只有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畔徘徊。
“杀了他。”
“一个宁虞而已,要多少有多少。”
“雪逢啊,所有人都称赞你乖顺无害,但是为何你从来都不听吾的话?”
“……”
易雪逢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胸口一阵微弱的钝痛袭来,他骤然清醒了。
床边小案上燃着豆粒大的烛火,灰白床幔悬挂在一旁的金钩上,被窗外拂来的风吹的微微飘起。
易雪逢按着发疼的头撑起身体坐了起来,茫然环顾四周。
“醒了?”宁虞的声音突然在一旁响起,语调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易雪逢转过头,看了半天才在床榻旁的软椅上发现一身黑衣的宁虞。
宁虞见他一副睡得迷迷瞪瞪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说话也更加不耐:“一觉能睡到日上三竿,你是猪吗?”
易雪逢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反应不过来,迟疑道:“剑尊,现在才卯时不到吧?”
宁虞道:“呵,你还真想睡到日上三竿?”
易雪逢:“……”
怎么才一晚上不见,宁虞变得更加不可理喻了。
易雪逢皱起眉头,又看了看周围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
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昨天晚上他和切云来宁虞房中找剑穗,朔日伤势突然发作,没撑到回去就直接昏倒了。
看宁虞恨不得打死他的模样,易雪逢不记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唯恐自己露馅,小心翼翼道:“剑尊,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