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我……不需要。”绿川萤瘦小的胳膊上满是针孔, 明明没有一丝力气了却还是强硬的拒绝了汐。

会撒娇的孩子有糖吃。

就算是在这个仅有几十平米的实验室这个道理依旧管用。就像是会撒娇的汐偶尔能拿到实验人员给的糖果,总是面无表情的绿川萤甚至得不到他们多余的一个眼神,就更别说被轻轻扎针了。

疼痛和血液的流失都是致命的, 但是绿川萤却挺过了一次又一次,一直活到了现在。

汐沉默了几秒, 最终将糖纸剥开递了过去。态度很是坚决——你今天必须吃下这颗糖。

绿川萤无奈的抿唇,晶莹剔透的眸子望向了他:“我并不喜欢甜食,喂给我也只是浪费而已。”

“我愿意!”汐瞪大眼睛,对他的不识好歹很是生气。

“你自己吃了才会更有意义。”绿川萤摇头,声音里却染上了一丝无奈,语气更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这是汐第一次见他有别的表情,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但他是打从心底里感到了愉悦。因为这个表情独属于自己,是这实验室里唯一的宝藏。

从那次之后,汐就经常找绿川萤了。

即使绿川萤从来不会接受他任何东西,但仅在那张脸上看到些别的光景,汐就很是满足了。

“我可以叫你哥哥吗?”汐抿着唇,垂眸看着惨白的地面,声音忐忑。

——这是他从别的实验体那里学来的词语,据说这是人类拥有最深的羁绊和情感时才会有的词语,他很想用在自己和绿川萤之间。

“可以啊。”绿川萤已经大了一点,小孩子本就成长迅速一天一个样,就算在这从来吃不饱的实验室也不妨碍他比汐高出了近半头。这个时候的他已经会对汐稍微露出属于小孩子的表情了,“我会好好的成为汐的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