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蕴藉闻言微怔。
他原以为这位少爷只是想离开京城这个伤心地,如今看来,他很清醒的知道自己的处境。
如果不离开京城,他很快就会遭到报复。
只有离开京城,他才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陈蕴藉不由叹气,“你变卖家产的消息都已经传出去了,现在还有谁不知道你要离开京城?你想平安离开京城,是不可能的。”
阮清竹到底还年轻,不知世路,听了陈蕴藉的话,不由恍惚。
旋即,他苦笑道,“我阮家作孽太多,也是……报应吧……”
“可你没有作孽,你还曾帮过许多人,否则我祖父不会放过你的。”陈蕴藉道。
阮清竹平静的道,“那又如何呢?我是阮家的人。”
所以,他也是该死的,偏偏他活了下来。
陈蕴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摇摇头,喝了口茶,道,“你如今是离不开京城了,我这里倒是有个建议,可以保你一命,不知阮少爷愿不愿意听?”
阮清竹看了陈蕴藉一眼,“陈二爷想收留我吗?”
他并不是蠢货,可以说陈蕴藉的意图,很明显,没有丝毫遮掩。
陈蕴藉被说穿了心思,也不惭愧,他笑了笑,道,“阮少爷是难得的清正之人,若是被人以报仇的名义残害,那也实在太可惜了。”
“可惜?他们也是报仇,哪里可惜?”阮清竹道。
陈蕴藉道,“他们要报仇,当日在公堂之上,就已经报了,该付出代价的人,也已经付出了应该付的代价,那么无辜的人,就不该受此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