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临下睇着土坑,残酷地笑:“我劝你也别这么虚情假意,反正人都杀了。”

耀哉抿唇,面露不悦:“你是专程回来挖苦我的吗?”

无惨置若罔闻,注视一片枯叶被寒风裹挟,落在太宰青白的脸上。

他眯了眯眼,双手负于背后:“车留给你们,免得某人找不到回家的路。”

[回家]?

耀哉嗤之以鼻,如果有人会把“囚笼”当作“家”,也绝不是他。

“你可真够绅士的,无惨。这里又打不到车,你难道打算徒步?”

相似又截然不同的红瞳望过来。

耀哉是晦暗的海,偶尔翻卷波浪。

无惨是冰冷的火,在幽深古堡的走廊游荡。

“你又在试探我了,耀哉。不过没关系,既然你想知道的话……”

盘旋在耳畔的话音掀起一阵气浪,树林深处鬼哭狼嚎,枯黄的树叶前赴后继扑过来。

风愈来愈强,仿佛连空气都一并扭曲。他们东倒西歪,不得不伸手遮挡……

须臾,万籁俱寂。

耀哉率先睁眼,面前哪儿还有鬼舞辻无惨的踪影。

这个男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彰显自己的强大。

耀哉眉头紧蹙,獠牙发痒。

他故技重施咬破下唇,用自己的血液聊以慰藉,伤口复合周而复始。

“啊,你流血了!”谷崎直美惊呼。

耀哉回神,敛去眸中汹涌的血光,面不改色转身:

“你还要去看看太宰吗?”

“嗯。”少女指着童磨,义愤填膺地跺脚,“但他不能看,因为是他杀的!”

“童磨杀的?”耀哉恍然大悟,“不,其实是……”

“就是我杀的。”

童磨截断话头,朝耀哉勾唇浅笑,又双手合十表情虔诚地祈祷:

“希望太宰君早生极乐,那我在外面等你们。”